漫遊書堂

　　「撒嘉……就是那裡……嗚，再用力點。」

　　我雙手扶在那人的大腿兩側，規律地動著腰，不時將手下滑，搓揉著他的下體，身下的那個人舒服地呻吟著，聽著他的嬌喘，我一陣興奮，沒多久便高潮。

　　再愛撫他一陣後我便讓他休息，自己則到櫃檯付錢。這家位於城郊的妓院小而舒適，男妓們姿色上等，價格也算公道，因此今晚我大大方方招了三個人。

　　「撒嘉，今晚感覺如何？」老闆點了點我的鈔票，隨後問道。

　　「不錯啊，這次的新人都很可口。」

　　「是吧？他們可都是人口販子從城外抓回來的，我猜城裡需要一些異國情調。」老闆呵呵笑道，「對了，你那個朋友怎麼沒來？」

　　我聳肩，「沒辦法啊，他不好這一味也不想嘗試。上禮拜上過押罕之後滿喜歡他的，本來今晚想讓他服務我朋友的。」

　　「還有機會啦，下次見吧。」

　　我離開妓院，騎著騾子回到城中心。我住的地方是以教會為中心，公共廣場及住宅一圈一圈圍繞著教會而建。當我靠近某個區域的時候，發現街上擠滿了人，眾人喊著：「羅得！把今晚來的那兩人交予我們處置！」

　　我擠進人群想一探究竟，在所多瑪，訪客是十分罕見的，但我沒看見生面孔，只看見長老羅得在他家門口勸阻人們：「各位弟兄，今天他們是來拜訪我的，我便不能傷害他們，我有兩個女兒還是處女，我願意將她們交給你們處置。」

　　眾人不但沒有接受他的提議，反而更強烈要求他把人交出來。究竟來者何人？竟讓大家搶著要見？而羅得竟不惜出賣自己的女兒來保護他們？

　　我砸了砸嘴，看熱鬧直到人群散去。眾人退去後羅得鬆了一口氣。

　　「嘿，羅得～」我開口叫他，下巴抵在我坐騎的頭上，「客人是誰啊？這麼神秘？」

　　他先是嚇了一跳才意識到說話的人是我，「是撒嘉你啊，這麼晚上哪去了啊？」

　　「嫖妓。」

　　聞言他楞了一下，尷尬地勾勾嘴角，「進來坐坐好嗎？我向你介紹客人。」

　　「沒什麼不好的。」我聳肩，栓好騾子後跟他進屋。他一進屋便吩咐他妻子到廚房烤幾個餅去，接著走到他家不大的客廳，我這才看見客人一共有兩位，就坐在彆腳的長椅上。他們一身旅人打扮，表情嚴肅，羅得邀請他們等會兒一塊用餐時他們也沒有說話，只是點頭。

　　羅得的妻子把餅端到桌上，我拉開椅子坐下，直接抓了一塊撕著吃，「欸你們快來吃啊，冷掉了怎麼辦？」

　　「也是。」羅得笑笑，「兩位客人請用餐吧。」

　　我一臉興味地看著兩個客人，他們拘謹地吃著，我猜他們應該是外國人。吃得差不多的時候，羅得向客人介紹：「兩位客人，這位是我的侄兒撒嘉。」

　　我伸出手，「我是撒嘉葉楠，歡迎來到所多瑪。」

　　「幸會，我叫以札。」其中一個髮色灰白，面容卻異常俊美的客人回握我的手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沉穩。「在我身邊的這位是狄佐。」

　　名叫狄佐的那位一頭深色頭髮和漆黑的眼瞳，他抿緊了唇，眼神兇狠，看起來防衛心很重。

　　「你們是外國人嗎？」我問。

　　「是的。我來自亞拉伯，而狄佐則來自馬其頓王國。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傳達一件重要的事給羅得長老。」

　　「是什麼事啊？」我好奇問。

　　「這不關你的事。」那位叫狄佐的客人沒好氣道，似乎是不想讓我繼續問下去。

　　「這件事我們尚有些細節需與羅得長老討論，因此還不能讓您知道，但請您放心，明早我們就會將事情報告給所多瑪的民眾。」以札為了狄佐的無禮向我致歉，「狄佐有時候不太懂禮節，還請您包含。時候不早了，我們即將進行剩下的討論，葉楠先生也早點回家去吧，祝您平安，上帝保佑您。」

　　語落羅得與兩位客人便進到裡面的房間，我在原地多坐了一會兒後，湊到房間門口想偷聽他們的談話，但緊閉的房門內一點聲響也沒有，我只好悻悻然離去。

　　我把餐桌上剩下的烤餅都帶走，打算在回程的路上吃，剛去過妓院，現在很需要體力。

　　上帝真的存在嗎？在解開騾子的韁繩時，我忍不住想起以札剛剛的問安語。

　　上帝是目前最主要的信仰，幾乎人人都會談到『它』，要是上帝真的存在，為什麼世間還是有苦難？

　　雖然我一向無憂無慮，但我仍知道世界不美滿。儘管如此，我仍舊沒有信仰，歷經十年前那場令我父親死亡的災難後，我便不再相信神或是奇蹟。

　　反正不可能發生。

　　「對了，既然來了，就從羅得家拿點食物回去好了，反正我懶得去買。」我使坐騎掉頭，回到羅得的住處，從廚房外的窗戶翻進他家。

　　四下無人，羅得和客人還沒從房間出來，他的妻女應該已經就寢，於是我放心地東翻西找，從櫥櫃裡拿出只有祭祀才能用的好料和美酒，反正這老頭那麼節儉，這些東西他應該是捨不得吃，況解就算我拿了一點，教會也可以無限供應他的需求。

　　「……既然這是上帝的旨意……我知道，我會同兩位一起拯救所多瑪。」

　　我一驚，他們出來了！我抓起食物從窗戶跳出去，靠在牆邊偷聽。

　　「羅得先生，剛才這裡不只有我們！」是狄佐的聲音。我摒住呼吸，心跳愈來愈快！

　　「啊，必是其他居民吧，我想他們可能需要吃的所以來廚房借了些，不要緊的，這事很常發生。」

　　聲音換成以札，他語帶焦慮：「您不能再縱容不願守十誡的人了，您知道所多瑪與蛾摩拉兩成罪孽深重，只剩三日耶和華的懲罰便降下，使這裡毀滅，我只怕再這樣下去我們無法帶走更多居民。」

　　耶和華要毀滅所多瑪！？經典中那個睿智的上帝？

　　由於太過震驚，我不小心鬆手讓剛偷來的酒瓶掉到地上，發出一聲巨響！

　　「誰！」以札和狄佐追到窗口，我嚇得拔腿就跑，騎上騾子逃之夭夭，顧不得手上的東西會掉一地。

　　上帝究竟是真實存的嗎？

　　我在黑暗中逃跑著，腦子一片混亂。